回望碑贴刻石在书法艺术史上的传承与发展
从最早出现的甲骨汉字可知,“刻”在汉字初创期就与之紧紧联系,继而从刻篆、刻隶、刻魏碑、刻楷、刻行草;从刻龟甲到刻金石、刻碑、刻帖、刻印章——不管是中国文字字体演变过程中,还是书法艺术的自为阶段到自觉阶段,作为一个潜在推手的作用,都不曾消失过。
相传,“碑”原是宫庙中拴马的石柱,“墓碑”是下棺时的支架,后来才刻字以记事。汉以来,碑石已不是实用性而是纪念性的。
“碑”的刻工很重要,一些碑上面署有其姓名,可见为时人所重。相传颜真卿怕石工不佳,而亲自刻石。可见,“刻”对“书写”的理解和认知的重要。也因此可见,“碑”的书法基本属于“写”的范畴。
“帖”是指帛、竹、纸、简上写的字,随着书写工具的发展,经过历代书家的努力,“帖”也由实际交往工具转变为观赏对象。
“帖”的兴起,大致与行书的发展有关。草出于隶,行出于楷。行、草书是一种简便的写法,作草稿、通信之用。后逐渐被人收藏保存作观赏之用。历史上的契机是魏晋的禁碑运动。王羲之以“字”换鹅,不是当“书”来保存文字内容,而是当用“字”本身来珍藏。王的各帖,只有《兰亭》是好文章,其余其大多内容没有什么意义。
由流连碑碣墓志到观赏名家墨迹,说明人们对书法艺术的兴趣正在不断的深入。
名家墨迹得来不易,保存也不易,普及更难。随着工艺技术的发展,“碑”与“帖”结合起来,“碑”可以拓下来拿回家中,“帖”也可以刻在石上再“拓”下来保存——“碑帖”终于成了一家。
史传王羲之亲刻《乐毅论》,智永摹刻《兰亭》,至少说明收藏墨迹之风已开。唐代“摹搨”和“石刻”的方法并用,刻石拓出来等于复印印刷——捶拓术已经发明。世传唐拓《十七帖》、南唐《澄心堂帖》果真,由可以为证。现在所能见到的刻拓是北宋的《淳化阁帖》(原石在西安碑林),是真正的阁帖之祖。而后官私各家帖,包括现在还在出版的《三希堂法帖》,在培养人们对书法艺术的兴趣方面有过很大的影响和作用。
“阁帖”的流传,本由保存墨迹,后来却产生了另外的趣味,有时候甚至是墨迹所不能替代的,更不是其它印刷方法所能淘汰的——“阁帖”不仅把“刻”的技巧重新“书法艺术化”,而且把“捶拓”也吸收到书法艺术中。成为一种观赏书法的特殊形式,一个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
“帖”把“碑”吸收进来,使“碑”的趣味发生了变化,是原石不能具有的趣味。
“碑”成了“帖”,成为“书”的一种,由宗庙山林而置于案头,实物性减少而文化性增加。碑让人震动,帖让人品味。
帖在较大的范围内可以个人所有,这样欣赏者与欣赏对象的关系也发生的变化。山林宗庙之碑是公众的特权的,不是“我”的。阁帖的出现,不但秘玩,还要供赏。是一种比较超脱的文化态度。“碑帖”与“我”成了一种相对亲切的关系。
“碑帖”的“黑底白字”是原石和墨迹所没有的。即使印刷技术普遍后,阁帖系统仍然使用阴刻文字,可见黑底白字独特趣味的不可改变。
时间久远所致的碑刻文字的模糊,为明清书家所创造的涨墨技法提供了宝贵的启示。朦胧美,给欣赏者提供了自由联想的空间。
即使近人墨迹易得,仍有将墨迹刻石捶拓的,或许因为,黑字白底平时易见,黑底白字反而难得可贵的缘故。主要的还是“碑帖”的流传,已经形成一种传统的欣赏书法艺术的习惯,已不能比别的形式替代。
“碑帖”是中国书法艺术的一种,在中国书法历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在较长的时间内甚至占压倒性的地位。是历史的遗存,是文化的载具,是综合雕刻、书写、文学、历史、捶拓等,集实用、观赏、文献于一身的艺术门类。
位于陕西的西安碑林,是北宋元佑年间,为保存儒学经典石刻“开成石经”而兴建。经过历代的收集,是目前我国最大的石质艺术品宝库。上自秦汉唐,下至元明清的名家名作,现存石刻千余方。
本次展览展出的碑帖,主要从书法艺术的角度,集选出中国书法史上各时期的大家的经典代表作品,以供书法喜爱者和从事书法工作的书家观赏和借鉴,以期促进南北文化的交流和融合,传统书法艺术和文化市场的繁荣。
观赏碑帖,有如深夜我们仰望宇宙星空,直觉其浩瀚,深邃,广远……
杨召草拟于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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