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与孟超兄交游十余载,相知颇深。近日,无寐之时,翻阅孟超兄画册,品读其作、感其风神、悟其趣味,感慨良多。
孟超花鸟画
孟超兄,原名孟建超,字超仁,号泉鸣轩主,籍河南伊川,现居于商都郑州。现为河南省书画院特聘画家、北京大品画院副院长、河南中国画学会理事、郑州市美协理事、郑州市美协办公室主任、郑州美协花鸟画艺委会主任。孟超兄幼年好丹青、年少时弃文从军。其受中原浓厚传统文化之熏陶,承中原人质朴、执着之精神,从军期间依然临池不辍,求学于军旅画家龙启顺。解甲归田后转益多师,先后到西安美院、中央美院蒋采萍重彩画高研班学习深造。亲聆诸多名师教诲、与诸位学友相互切磋,让其视野更加开阔、亦使其受益匪浅。
孟超花鸟画
古人作画,皆有深意。运思落笔,莫不各有所主。黄子久师法北苑,汰其繁皴,瘦其形体。倪云林师法关仝,改繁实为空灵。吴仲圭多学巨然,易紧密为疏落。其三人虽皆师法北宋,笔墨相同,然各有变异。其主意不同也。中原文化兼容众善、合而成体,孟超兄作为中原人亦走“中和”之路,行中庸之大道。孟超兄既尚徐家之野逸,又好黄家之富贵,其审美糅和了徐、黄两家之趣味。其远师宋元之黄居寀、徐崇嗣、赵昌、牧溪、王渊,明清之陈白阳、徐谓、恽南田、朱耷、石涛、蒲华、虚谷、任伯年、吴昌硕等先贤,近学齐白石、潘天寿、李苦禅等诸家,兼取众长,师其心而不师其迹。孟超兄将水墨与重彩结合,使其花鸟画比工笔画多了些许轻松与灵动,比泼墨写意画又多了几分严谨与厚实。
孟超花鸟画
孟超兄颇得用色之妙,其在色与墨之对比中求调和,以色助墨光,以墨显色彩,且色彩鲜而不艳、雅而不俗。其作品气象正、情趣雅,其笔下花鸟无忸怩作态之姿,得纯正之风,夺造化之妙。其作既充盈着其军人之豪放,又透露出其文人之洒脱,呈现出“雅俗共赏”之大美境界。诚如数年前著名花鸟画家薛尔纳之点评:“他用笔在经意与不经意之间挥洒,看似粗头乱服却中锋沉稳,以笔带墨显得墨气不浮不躁,而笔线质厚重。整幅画面气息沉稳中见逍遥,色彩冷暖适度,恰如其分地融于墨色、墨象、墨气之中。给人的意象感受是生命依赖自然,自然又体现生命的感知。物我两忘,天人合一。”
孟超花鸟画
“妙款一字抵千花。”国画之题款,不仅能起点题作用,还能丰富画面之形式,深化作品之意境。题款之不同含意,可表画家不同之艺术追求。宋人曾云“诗是无形画,画是有形诗。画写物外形,诗传画外意。”孟超兄之花鸟画几乎是无画不题款,题款必题诗,且画意、诗意互证,画作现诗之意蕴和美感。其题款书法高低错落、疏密有度,用笔老辣纵横而不失灵动,得书家之真趣,颇具晋人之书韵。正如著名美术史论家宫大中看了其画作后所言:“画面构图饱满,颇有外拓的张力,并在章法上注重疏密关系的处理,能疏密变换,多样统一。孟超花鸟画的题款书法,虽说现在还达不到先贤的境界、水平,但与其花鸟画的笔墨趣味,还比较协调一致,能够相得益彰。”
孟超花鸟画
画家不师造化,不得天地之妙,便无画中之巧。纵观历代大家,皆以自然为师,无一例外。南宋诗人陆游有“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之真知灼见。元代画家黄公望在《写山水诀》曾有 “皮袋中置描笔在内,或于好景处,见树有怪异,便当模写记之。”之描述。王渊从写生中得清淡之气,采用水墨晕染,深得文人写意之神韵。孟超兄尝登山临水,到大自然中去体会物情、观察物态,窥万物之生机而洞悉自然之天趣。梁启超曰:“境者,心造也。”孟超兄“迁想妙得”将“目中之自然”转化为“心中之自然”,使作品既有自然之表象,又有传统之意象。其作如陶潜之诗歌“质而实绮,癯而实腴”。所作之画笔简神完、生意盎然,使观者能感受到生活之气息、生命之律动。
孟超花鸟画
作为画坛之辛勤耕耘者,孟超兄在“2015水墨彭城全国写意中国画作品展”、“第三届吉祥草原、丹青鹿城全国中国画作品展”、“庆祝新中国成立66周年多彩贵州中国画作品展”等中国美协主办之展览中获奖,2018年又入选“出彩郑州”全国第五届中国画线描艺术展,其作亦受到广泛好评和藏家青睐,颇有洛阳纸贵之势。
孟超兄已过不惑之年,其人也如其作“绚烂之极而归于平淡”,随着社会之磨砺,已褪去浮华,更显务实与稳重。相信随着其修养与学识之积累,以后在花鸟画创作之路上孟超兄会收获满满。
刘永合 戊戌年季冬亥时于墨香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