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香港佳士得秋拍“瑰玉清雕-Alan and Simone Hartman重要玉器珍藏”专拍的成功,引爆了中国玉器新一轮的拍卖热潮。该公司2007年秋拍再次推出的“瑰玉清雕”第二部分专拍,更将明清玉器的拍卖价格抬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单件拍品的最高价格超过5000万港币,使玉器价格逐渐靠拢传统收藏大项书画和瓷器价格。
对2006年以来的这波玉器行情,业内人士大致有两种看法:
一种观点认为,此番行情的调升不是涨价,而是对玉器价格严重低估的一次补涨,应该说“价格调整是市场发展的必然”。回看20世纪早期,收藏者比较看重青铜器、古代书画、宋元明瓷器,在2000年以前,国际拍卖市场上是中国瓷器独大。20世纪80年代以后发展起来的中国市场,以中国书画和明清瓷器为主。2006年以后,在苏富比、佳士得推动下,收藏者注意到同一时期、相同层次各类工艺品之间的价差,佛教艺术品、犀角雕、掐丝珐琅等工艺品的价格暴涨,就是“比价效应”的直接影响。
中国自古就有“爱玉、藏玉、佩玉”“君子比德于玉”等等对玉器的审美观念,早期社会中玉被统治者看作统治国家的重要神物和祭祀礼器,上至帝王、王公大臣、文人士大夫阶层,下到黎民百姓,无不对玉顶礼膜拜。清乾隆二十四年(1759)平定新疆准葛尔和回部后,清廷逐渐控制了新疆和田玉料的开采权,大量玉料进入内地,玉器制品的产量急剧增加。乾隆帝对玉情有独钟,促进了玉器加工业的兴盛,北京、扬州、苏州等地由此成为了玉器主要生产基地,这种盛况延续至嘉庆一朝。玉器研究专家普遍认为,这一时期的玉器生产达到了顶峰,制作的玉器数量之大、工艺之精超过历朝历代。民间藏玉佩玉随之发展到了新的高潮。但是拍卖市场上,2006年前成交价格最高的一件清乾隆和田白玉活环双龙耳万寿纹碗也仅1932.775万港币。较之瓷器动辄数千万元甚至过亿元,价差巨大。香港佳士得2006年秋拍“瑰玉清雕”专拍的成功,才将玉器价格调高。即便如此,与瓷器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这种调整趋势仍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
另一种观点强调“玉器行情目前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峰,除非有新的买家出现,短期内已经不会有太大的跳空式涨幅。”近两年来,玉器价格大涨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要因素是书画、瓷器的高价位运行,极大限制了收藏者的资金,若收藏一定规模的官窑瓷器,资金的要求太高。因此,收藏者转向尚存上涨空间的艺术品。在价格低谷多年徘徊的玉器,成为金铜佛像、珐琅器后的首选目标。其次,自乾隆朝开始大肆开采的新疆和田玉料面临枯竭之。2000年后,即便新采的和田料,价格也逐年倍增,加剧了明清玉器价格上扬。再者,北京奥运会相关产品对和田玉的使用及媒体的广泛报道,玉器特别是和田玉的文化内涵得到最普世化的解读。
有业内人士认为,这些现象对玉器行情起到了推动助澜的作用,但负面效应也足以让人警惕——无论是和田玉料价格上涨,还是借奥运之机大量制作的玉器纪念品,都有炒作因素,收藏者须辨析利害关系。毕竟,艺术品收藏与投资是长期行为,有其自身的发展规律。收藏界资深人士指出,十余年前,港台市场上的小型把玩和佩饰玉,普通品仅三五万,至多十来万港币,内地市场价格更低。而今,内地市场这一类玉器的价格已不低于十万元,精品则在百万元,涨幅20倍以上。涨幅大,风险也在增加。有拍卖业界人士指出,“玉器价格攀升与江浙籍、山西籍藏家的介入密切相关。”这些藏家强大的资金实力和买气,对近年中国艺术品市场盘面起到了重要的支撑作用,2003年以后,他们从中国书画、瓷器转向玉器。中国书画,乃至一些地方的楼市先涨后跌的教训,与这些买家的炒作有着若隐若现的关联――至今,炒作产生的负面影响仍未完全消除。
有鉴于此,与其随波逐流,追逐艺术品市场上表面呈现的涨跌冷暖,不如将视角转回到艺术品具体板块的品种结构和行情演变上,分析艺术品的内在价值,捕捉行情变化的蛛丝蚂迹。笔者大略统计了历年拍场上成交价排在前百名的124件乾隆玉器(材质不包括翡翠,品种不涉及玉玺),为读者奉上一份高档乾隆玉历年成交的写实纪录。涉及玉器皆为各拍卖公司明确记录的拍品,并不涉及真伪鉴别问题。
乾隆玉成交价前百名类型分析
据笔者不完全统计,2000年以来,拍卖市场上成交价前百位的124件乾隆玉,大致有玉册、仿古器型玉器、陈设用品、文房用品、生活用品、佛教用品、佩饰件、把玩件八大类。
陈设用品41件:玉瓶18件,山子6件,人物、动物、植物花卉摆件6件,插屏6件,如意5件。
生活用品34件:香炉9件,壶4件(茶壶1件,执壶1件,双耳壶2件),碗8件,杯4件,渣斗1件,奁3件,盖盒、圆盒4件,罐1件。
文房用品(玉玺除外)24件:笔筒9件,洗12件,水盂2件,炉瓶盒三式1套。
玉册11件:御制诗文类玉册8件,御制佛教经典3件。
仿古器型玉器8件:鼎2件,觥2件,觚1件,钫1件,尊1件,玉斧1件。
佛教用品3件:佛像1件,佛塔2件。
把玩、佩饰件3件:把玩件1件,板指1件,玉佩1件。
香港市场玉器拍卖成交价远高于内地,内地尚未有成交价过千万元的玉器。从成交价格看,文房用品类的玉器成交价格最高,2007年香港佳士得秋拍的白玉鹤鹿同春笔筒以5408.75万港币创中国玉器全球成交价纪录;佩饰件3件成交价超过200万元,2007年香港苏富比春拍的御制翡翠和田玉扳指七件连御制诗剔红紫檀三鱼朵梅海水纹盖盒,以4736万港币居乾隆玉器成交价前百名的第二位;陈设用品类成交价最高者是一件御制紫檀木嵌“延年”龙凤纹古玉壁御题诗插屏,2007年香港苏富比春拍以3448万港币成交;生活用品类成交价最高者是香港佳士得2004年春拍德馨书屋旧藏的和田白玉活环双龙耳万寿纹,1932.775万港币;玉册成交价最高者是2005年香港苏富比春拍的白玉阴刻填金二龙争珠图《学诗堂记》御制诗册,1692万港币;中贸圣佳2007年秋拍以504万元成交的黄玉龙尾觥是仿古器乾隆玉成交价榜首;玉佛像拍卖成交价最高者出自2004年北京翰海秋拍,白玉坐佛495万元;把玩类玉器则是香港佳士得2006年秋拍成交的白玉十二辰,348万港币。
陈设摆件占领乾隆玉高端市场近四成
清宫档案将一些用于陈设的玉器称为玉陈设。考古资料显示,陈设玉最迟出现在殷商时期,1976年考古专家郑振香、 陈志达二位先生主持发掘的小屯遗址妇好墓,出土了相当数量的玉器,其中就有玉簋等纯艺术性的陈设玉。通常所说的陈设用玉,包括山子、插屏、如意、簋、鼎、尊、觚、瓶、花插及圆雕的人物、动物、花卉等。其实,很多陈设玉最初是作为日常用品。据故宫博物院玉器专家研究,不同的玉器,陈设的地点和方式各异,大型器主要用于室内陈设,小型器则放置于多宝格或案头。本文将山子、(人物、动物、植物)摆件、插屏和玉瓶归类于陈设玉,计41件,是乾隆玉前百名中数量最多的一类。
拍场上的陈设玉中玉瓶最多,1994年至2005年,中国市场就出现过约700余件玉瓶,以清代玉瓶为主,成交价最高的又有90%以上出自乾隆朝。笔者统计,历年约有18件乾隆玉瓶成交价超过200万元,其中,白玉瓶14件、黄玉3件、碧玉1件。清代玉瓶数量多,大者50厘米以上,常见仿古瓶、扁瓶、宝月瓶、玉壶春瓶、梅瓶、葫芦瓶、棒槌瓶、仿琮式瓶、几何型瓶等造型,瓶身常见光素及雕刻纹饰者,纹饰内容多为花卉、花果、山水、人物、动物及仿古图案。2007年香港佳士得秋拍,一件清乾隆白玉鹤鹿同春双耳活环瓶以1132万港币成为最贵的玉瓶。玉瓶是拍场上最受关注,涨幅较大的玉器,如去年香港苏富比约1063.15万港币成交的清乾隆黄玉巧色雕双鱼螭龙“鱼龙变化”图瓶,2003年6月11日在伦敦宝龙拍卖会估价4万至6万英镑,以20.335万英镑成交。4年时间,涨幅3倍以上。内地市场成交价最高的玉瓶是北京翰海2004年春拍成交的黄玉出戟螭龙瓶,484万元。
玉山子主要流行于清代,乾隆时期因和田玉大料进京,为大型玉山子雕琢提供了充足的原材料。故宫博物院现存的“大禹治水玉山”高224厘米,宽96厘米,重十万余斤,是乾隆帝钦命雕制的,耗时十余年。清代以前玉山子较少,体量也小。清代玉山子通常用整块的玉料,以绘画作品为画稿雕琢,往往集多种制玉技巧于一体,犹如一幅立体的图画,因而被称为“玉图画”。清代玉山子的图案内容常见山水、人物,而清代以前多见花卉、树木,人物较少。玉山子常见白玉和碧玉质地,因玉料要求较大,价格一直较高。拍场出现过近500件玉山子,八成是清代雕琢。香港市场有5件乾隆玉山子成交价在200万港币以上。2003年苏富比秋拍,一件白玉雕十六罗汉山子以902.24万港币成交。今年佳士得春拍,一件碧玉访友图山子以456.75万港币成交。北京翰海去年春拍,一件白玉人物诗文山子以313.6万元成交,是内地成交价最高的乾隆玉山子。。
玉插屏由屏风演变而来。从1969年河北定县出土的东汉玉座屏看,东汉已使用玉插屏。清代玉插屏的数量较大,多用白玉、青玉、碧玉制成,插于木座或玉座之上,插屏上往往用深浅不一的浮雕技法雕刻山水人物、树木花鸟或诗文等,因尺寸较大且适于表现图案,玉插屏的纹饰题材丰富。常见单体插屏,也有联连者。拍场上,雕刻人物和御制诗文的插屏成交价格最高。高档的乾隆玉插屏拍场数量较少,成交价前百名中仅6件,5件在香港拍出,最高价是香港佳士得去年秋拍成交的一对白玉贺寿图圆屏,1824.75万港币。乾隆时期宫廷曾流行将古玉嵌在硬木制成的插屏上陈设赏玩,去年苏富比春拍3448万港币成交的御制紫檀木嵌“延年”龙凤纹古玉壁御题诗插屏,即是一件代表作。北京翰海2006年秋拍以385万元成交过一件黑白玉御制罗汉赞插屏。
考古资料显示,战国时期已有牙雕如意,玉质如意以清代最多,明代品较少。拍场上的玉如意九成以上是清代制品。清代的玉如意不再具有实用的功能,而是一种吉祥物。常见整枝形、三镶式、五镶式和木镶式,雕刻的图案多寓意吉祥,如龙凤纹、灵芝纹、双鱼纹、万寿纹等等,清代上层社会曾流行赠送如意。拍场上玉如意的数量很大,几乎每场玉器拍卖都有几件特别亮眼的如意,成交价不低。乾隆玉前百名中如意有5件(香港成交3件,内地成交2件),苏富比去年秋拍的御制白玉云蝠纹“游龙戏珠”图如意成交价最高,872.75万港币。2006年中国嘉德春拍,黄玄龙旧藏的紫檀三镶汉玉嵌金银御题诗如意以429万元成交。今年北京保利春拍,一件白玉龙纹御题诗如意以257.6万元成交。
玉质文具,笔筒领涨
拍场上的乾隆时期玉质文房用品数量虽少于陈设用玉和生活用品,但是单品成交价却远高于其他种类,成交价前百名中,文房用品(玉玺除外)24件:笔筒9件,水洗12件,水盂2件,炉瓶盒三式1套。白玉鹤鹿同春笔筒5408.75万港币的价格居历年中国玉器成交价之最。
玉质文房用品常见笔杆、笔筒、笔架、砚、砚滴、镇纸、臂搁、水洗、水呈、墨床、印章、印盒、玉押等等。考古资料表明,夏商周时期已经出现了玉质文具,殷商妇好墓有双鹦鹉玉质调色盘。玉质文具在唐宋时期已盛,江浙地区宋墓曾发现有一定数量的出土物。宋代文士赵希鹄的《洞天清禄集》已有玉笔格、玉水滴、玉研屏的记载。明中期后,随着文人对文房用品、清玩的重视,文房用具、玩赏品的种类大增。清乾嘉时期,随着玉器生产高峰时代的到来,玉质文房用品的生产数量也达到了巅峰。
拍场上高价成交的乾隆玉质文具,以白玉为主,另有碧玉、青白玉等。玉文具以笔筒价格最高,数量较大,其次是水洗。1994年至2005年间,明清玉笔筒上拍近200件。2002年纽约佳士得秋拍,一件碧玉雕笔筒即以39.45万美元成交。2004年,中国市场上出现了成交价超过300万元的玉笔筒,香港苏富比春拍中一件碧玉雕“太平有象”图笔筒创下了342.24万港币的高价。2006年、2007年佳士得“瑰玉清雕”专拍将玉文具价格推向了历史最高点。2007年,2件玉笔筒成交价连破纪录:香港苏富比10月9日上拍的御制白玉松树纹笔筒以1880.75万港币成交,香港佳士得11月27日上拍的白玉鹤鹿同春笔筒以5408.75万港币成交。今年3月18日,纽约苏富比上拍的一件碧玉文会图笔筒以43.3万美元成交。
玉水洗是历年上拍的玉质文房用品中数量最大的一类,1994年至2005年间上拍近500件,但平均成交价较低。今年香港佳士得、苏富比春拍各上拍一件清乾隆时期痕都斯坦式白玉洗,佳士得上拍的御制“西昆玉”御题诗贝式白玉洗,2004年曾在香港苏富比春拍以924.64万港币成交;苏富比上拍的法国私人收藏白玉羊首洗2001年在巴黎塔尚春拍以410万法郎成交。两件均是拍场上流传的名品,最终却因估价过高流拍。5月21日,北京匡时国际上拍的白玉双龙耳寿纹洗504万元的成交价成为内地市场最贵的玉水洗。
玉水盂上拍数量较少。雅昌艺术网数据显示,历年上拍的玉水盂180余件,成交率约47%。笔者统计,2003年11月伦敦佳士得以22.925万英镑成交的清乾隆御铭白玉痕都斯坦式鹅首水盂是成交价最高的水盂。
文房用品中的其他玉文具上拍的数量相对较少,价格偏低。随着近两年玉器行情上涨,尚有一定的上行空间。
生活用玉,各式炉具领先
生活用玉器在历代玉器的制作中占有相当大的比例,很多玉器兼具实用和装饰、玩赏功能。明清时期玉质生活用品制作进入了兴盛时期,民间使用也较为广泛。江浙地区因苏州、扬州等地明清两代成为玉器制作的主要基地,民间藏玉、用玉的风气浓厚。从用途看,生活用品类的玉器主要有炉、熏、壶、盒、罐,杯、碗、盘、碟、盆,烟壶、烟嘴、香囊等。生活类用玉与陈设类和文房用品类用玉有一定的重合。
笔者将各式香炉、熏炉,各种壶具、碗、杯、渣斗、奁、盒具、罐列入生活用玉。上拍的历代玉炉近900余件,乾隆玉成交前百名中生活用玉占34件,炉具的数量最多,占9件。玉炉具等焚香用具的实用功能强,明清时期仿各类古彝器造型的玉炉较多。拍场上成交价最高的乾隆玉炉是一件白玉雕“福寿”图双耳活环莲钮盖炉,去年香港苏富比秋拍中以592.75万港币成交。今年5月11日北京翰海春拍中,一件清乾隆白玉九如香炉以268.8万元成交。
玉执壶主要见于明清时期,造型丰富。清代执壶有相当一部分造型和纹饰受痕都斯坦玉器工艺的影响,雕制精美。乾隆玉执壶重视雕刻技法和图案内容,造型美学有一定程度的弱化。高档壶具多数出现在香港市场,2004年10月苏富比即有一把白玉茶壶以678.24万港币成交,今年佳士得春拍中一件白玉云龙纹双龙耳壶以360.75万港币成交。
杯碗盘碟盆是玉质器皿中主要一类,历年成交价最高的是一件德馨书屋旧藏的清乾隆和田白玉活环双龙耳万寿纹碗,2004年香港佳士得春拍以1932.775成交。成交价最高的玉杯出自2006年香港佳士得首场“瑰玉清雕”专拍,即1132万港币成交的清乾隆御制白玉雕上方山角杯。2005年10月,香港苏富比秋拍,一件清乾隆白玉渣斗创下了325.6万港币。
清代玉盒多见白玉、青玉材质。器型较大的陈设玉盒,选材严格,雕刻精美,形制多样,市场价格较高,如2007年香港佳士得第二场“瑰玉清雕”专拍中的清乾隆白玉五福拱寿圆盒(直径14.6厘米),以648.75万港币成交。玩赏性质的小盒,尺寸较小,制作量大。玉印盒上拍的数量较少。玉盒造型多样,除常规的圆形、方形和不规则形之外,尚有仿动物造型的立体玉盒,雕刻极为别致。拍场上尚见有一种奁盒,历年有3件成交价超过200万元,去年香港佳士得秋一件清乾隆白玉连年如意奁的成交价高达648.75万港币。据雅昌艺术网的数据显示,历年成交的玉盒约370余件。
少量价高,玉册增值幅度最高
玉册也称作“玉策”、“玉简”,类似竹简,是在长方形的玉片上雕刻诗文、图画后,再制作成册。1950年河南辉县魏国墓葬出土过50支战国中期的玉册。古代帝王“以玉册用以祭祀告天和作皇帝即位册文,亦用于册命太子及后妃”,隋唐开始,即有封禅玉册、谥册和葬玉哀册。“旧谓天书玉册,为天子受命的瑞征。”
清代玉册常以青玉、碧玉或青白玉制成,“除册封用途之外,还有大量刻有清帝御制诗、赞、记、题等文字的玉诗文册”。据笔者统计,历年上拍约30件玉册,成交率超过80%,成交价超过200万元的乾隆玉册11件,刻制内容为御制诗文类的8件,御制佛教经典的3件。
因玉册的制作数量有限,存世量少,拍卖成交价普遍较高,被视为中国玉器中御制、御用玉器的代表。2002年中贸圣佳秋拍,清乾隆《十全老人之宝说》玉册即以671万元创下当年中国玉器成交价格之最。2005年香港苏富比春拍,一件清乾隆白玉阴刻填金二龙争珠图《学诗堂记》御制诗册(10页)以1692万港币成交。御制佛教经典玉册方面,2004年香港苏富比秋拍时,一件御制白玉暗刻描金“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册的成交价已达230.24万港币。
存世量少是玉册价格高企的重要原因,如去年苏富比秋拍1018.35万港币成交的清乾隆御制“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玉册连紫檀盖盒,2004年香港佳士得春拍时仅以174.375万港币成交,3年增值超过4倍,幅度令人咋舌,可窥当下玉册行情之一斑。
赏玩仿古玉器,资金之外更需文化素养
乾隆帝好古,清宫制作的仿古玉器自然不在少数,由此而发展成为了一个玉器的种类。仿古玉器多以古代青铜器造型为模仿对象,常见的仿古玉器皿有鼎、簋、豆、爵、觚、觥、壶、尊、匜、卮等,把玩佩饰类常见蚩尤环、刚卯、严卯、璧、生肖把玩件和玉佩等。仿古玉器有两类,一类是带有明显时代信息的仿古玉,采用上等玉料制作,不做旧,宫廷仿古器皿上常铭刻有“大清乾隆仿古”“乾隆仿古”的款。另一类则是不法商贩依据玉器图谱或古代玉器实物仿制的伪古玉,这种情况时下更为盛行,收藏者须提高警惕。
本文所说的仿古玉器,主要指前一类。历年成交的乾隆仿古玉中,8件成交价格超过200万元:玉鼎2件、玉觥2件、玉觚1件、玉钫1件、玉尊1件、玉斧1件,均成交于2004年后,价格最高的是两件玉觥,都出自2007年,中贸圣佳秋拍的黄玉龙尾觥以504万元成交,纽约苏富比春拍的御题白玉雕兽形觥65.6万美元。仿古玉器的欣赏需要具备古代文物知识,否则很难品味到其蕴藏着的深厚文化内涵及美学思想。
工艺的好坏高下,决定把玩佩饰件的价值和价格
行内人士通常将尺寸在10厘米之内、能直接上手把玩和随身携带的小件玉列入把玩、佩饰件一类。
谈及玉器收藏,普通收藏者的第一反应多是把玩、佩挂类的小件,原因在于小件玉器价格不高,玩赏的趣味性强,与陈设玉动辄数十、上百万元相比,进入门槛较低,只要感兴趣就可入手买上几件。大部分玉器藏家入门,几乎都是先从小件玉器起步的,小件玉也一直占有拍场玉器数量的60%以上。内地市场更是小件玉的天下。可以说,没有小件玉支撑,高档陈设玉行情很难提升。
直到2004年北京翰海秋拍,一组十件的清代玉衔芝瑞兽以330万元拍出后,把玩件玉器精品的价格才突破百万元大关。把玩件大部分以圆雕人物、动物、瑞兽及吉祥花果纹题材为主。2005年香港苏富比秋拍,长8.2厘米的清黄玉卧犬纸镇拍出了258.4万港币,成为最贵的把玩小件玉器。从地域看,内地小件把玩玉的行情并不逊色于香港市场。2006年后,小件玉拍卖行情急速攀升。香港佳士得秋拍一组乾隆白玉十二辰,估价150万至200万港币,以348万港币成交。12月18日北京翰海上拍的一组清中期青白玉雕十二辰以101.2万元成交。历年纽约、伦敦、中国香港、中国内地约有15件把玩玉成交价超过百万元。
佩饰件品种繁多,雕刻纹饰题材丰富多彩,几乎无所不包。拍场上常见发冠、簪、笄、钗、梳、镯、珠、管、扳指、玉玦、环、带钩、带板、鸡心佩、司南佩、杖首、锁、磬、玉牌等等,以玉牌、玉佩的数量最大。1995年至2007年间,玉牌上拍超过2000件,在玉器拍卖中量最多的一类,其中又以清代制品占主流。成交价高的玉牌多出自乾隆时期,今年北京翰海春拍中,以246.4万元成交的白玉文鸳并宿佩、白玉太平如意佩,是历年成交价最高的一组玉牌。单件玉牌的最高成交价出自翰海2006年春拍,一件清乾隆玉清慎勤忍诗文佩以134.2万元成交。
玉扳指考古实物最早见于殷商妇好墓。清代因满族素有戴扳指的习惯,扳指流行盛于历代。此时,扳指实用功能退化,成为了纯玩赏性的艺术品,其上常雕刻各种图案纹饰。1994年以来,中国市场大约成交过400件扳指。2007年香港苏富比春拍上拍的一套7件的清乾隆御制翡翠和田玉扳指,创下了4736万港币的天价。
从2006年、2007年拍场行情看,这一类玉器前景是可观的。也有业内人士指出,当前把玩、佩饰件中的精品价格已经不低,且每场拍卖都有相当数量上拍。如何甄选精品,标准很重要,把握不好尺度。行内前两年流行“御制”“御用”等宫廷的概念,其实大可不必跟风,毕竟此类玉器的价格太高。2006年以后,很多行家选件时更加注重雕刻的工艺水准,成为评判的主要标尺。就工艺而言,首选“乾隆工”,且一定是“具有乾隆时期玉器工艺巅峰水平”的作品,才具有较高的收藏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