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话是广东第二大方言,使用人口近2000万人,仅次于粤语。潮汕话也称潮汕方言、潮州方言、潮语,俗称“福佬话”,原以潮州话为代表,现以汕头话为代表。潮汕方言是现今全国最古远、最特殊的方言,古朴典雅,词汇丰富,语法特殊,保留古音古词古义多,语言生动又富幽默感,与其他语言有很大区别。对潮汕人来说,潮汕话是维系感情的纽带,有巨大凝聚力,尤其在异域他乡,乡音相同,便是“自己人”。
潮汕方言与其它方言一样,都是从古代汉语分化出来的。由于它分化、形成的年代比较早,分化出来以后其发展、变化又较为缓慢,所以保存了较多的古代汉语的语音特点,远远超过粤方言和客家方言。潮汕人以外的人群,很难掌握和听懂有如此繁多复杂音节的方言,这构成了社会交往的一道巨大障碍。难怪韩愈当年在潮州对此深感不便,有“无可与愈者”之叹,并试图以中州音取代它,但没有成功。
潮汕话同一个字,说话时一种念法,读书时又有一种读音,这种“文白异读”现象比客家方言更多。根据中国科学院语言研究所编《方言调查表》有3758个单字,若按海丰话来读,其中“文白异读”的竟占了一半,折射出潮汕方言的古代文化光辉。另外,很多古代词汇也沉积在潮汕方言中,如粥曰“糜”,筷子曰“箸”,晚曰“晏”,瘦曰“疮”,泥曰“涂”,晒曰“曝”,婆婆曰“大家”,儿媳曰“新妇”,扫墓曰“过纸”等,难怪有人赞叹它是我国古方言的“活化石”。
说潮汕话是古方言的“活化石”,一点也不夸张,举个例子看看:如“物”字单独作动词用在现代汉语中已经见不到了,但在潮汕话中,某个动作行为找不到贴切的表达方式,都可以用“物”字来代替。又如厕所,潮汕话中称“东司”,唐朝就是这样叫的,因为唐朝的厕所都是建在屋的东面。
潮汕方言和广州方言一样,借用外来词甚多,但广州方言外来词主要来自英语,而潮汕方言除来自英语外,更多的来自印度尼西亚—马来语。例如,斟(接吻)、洞角(手杖)、罗山(饼干)、吗淡(警察)、巴特(合理、事情)、朵隆(可怜)、巴萨(市场)等。这是明清以来大批潮汕人到南洋谋生、引入侨居地语言所致。
据说在异地,人们很忌惮潮汕人,因为一句潮州话,就把原本陌生的潮人拉到了一块儿,扭成了一股绳。潮汕话成为民系认同的重要纽带,在这一点上,广州方言没法相提并论,因为它已经完全失去了维系民系族群的功能。古人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一思想落实在潮人的行动上,并得到了彻头彻尾的贯彻。潮人在外面的成功,潮汕话的纽带功能虽不是唯一的原因,无疑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潮汕话作为一种工具也创造了灿烂的语言文化,潮剧就是其中精品。该剧剧目丰富,曲牌、乐谱众多,曲调变化多样,唱腔风格独特,善于表达各种复杂深刻的感情,风靡潮汕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