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a Mendieta, "Silueta Works in Mexico", 1973–77
2002年,崇尚女权主义的艺术家朱迪-芝加哥(Judy Chicago)在中国参与策划了一场全是女艺术家参加的展览。在展览开幕前的最后时刻,另一位策展人带着一件他妻子创作的作品来到了现场。“你知道吗,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的话,我肯定会认为那件作品是一个男人创作的,”朱迪对她的一位朋友说。而后来证明那件作品确实是男性创作的,“那个策展人打着他妻子的名号,认为他能欺骗得了我,”朱迪回忆说。朱迪看过无数艺术家的作品,在区分它们创作者的性别方面逐渐变成了一个专家。毕竟,将女艺术家与男艺术家的作品区分开来是推出更多女艺术家所必需的能力。在过去的60年里,女艺术家也开始在作品中加入性别的元素。
目前在洛杉矶展出的两场展览感觉像是“女孩帮”的成员重新聚在了一起一样——这是一个在上世纪60年代组合到一起、在70年代成长起来并一直持续到80年代早期的“帮派”。并不是每一个成员都彼此相互认识,但考虑到她们拥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她们肯定都听说过对方,而这个目标就是展现女性有多重要、把她们从艺术中排除是很愚蠢的做法。
展览“Personal is Political”展出了从洛杉矶MOCA藏品中精选出来的作品。安娜-门迭塔(Ana Mendieta)的系列作品“Silueta”利用血液、泥土、植物等展现了她娇小身躯的轮廓,;阿德里安-派珀(Adrian Piper)的手写文字记录了这位艺术家兼哲学家在年轻时对形而上学乐观地钻研。参加这场展览的大部分艺术家似乎都想要证明思维能和身体一样强力。在不远处的回音公园中正在举办另一场类似的展览“Eve”。艺术家玛丽-贝丝-埃德尔森(Mary Beth Edelson)、朱迪-芝加哥、丽莎-斯蒂尔(Lisa Steele)以及汉娜-维尔克(Hannah Wilke)再一次肯定了女艺术家从思维到身体都应该在历史上占有一席之地。她们的作品中有一股迫切的能量想要重新塑造整个艺术界。埃德尔森用女艺术家的头代替了《最后的晚餐》中各人物的脑袋——其中格鲁吉亚-奥基夫(Georgia O’Keefe)的头代替了耶稣的头;汉娜-维尔克赤裸着上身出现在一张照片中,将女权主义者想象成法西斯主义者,以警告艺术界的人们需要“小心点”。
Mary Beth Edelson, "The Last Supper", 1972
通过这些艺术家来使自己沉浸在历史中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尤其是在艺术不单单具有记录事件、还具有决定会发生什么的能力之后。但是像“Eve”这样的展览——包括与它类似的展览都具有一个问题:它们在试图描绘一个轨迹时使用了一些年轻女艺术家的作品,而这些艺术家也许并不属于同一个帮派中。她们出生于1969年前后,几乎不够年龄去见证第三次女权主义者的浪潮;此外,虽然她们的作品努力地处理了女性体验,但是作品在文化范围内并没能成功地维护这种体验或是开拓出一片领地。金-麦卡迪(Kim McCarty)的人物画好像鬼魂一般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亚历克斯-普拉格(Alex Prager)作品中穿着考究的女士也是如此,有时候变得颇具林奇主义的意味。
有一些女艺术家也许比参加这两场展览的女艺术家更适合代表70年代女性主义的遗留物。但是重点在于时间已经改变了许多,今天的女艺术家在一个模糊的空间里工作也会觉得很舒适。这不仅因为她们现在的境况远不及以前那么悲惨——她们现在能在MoMA和MOCA举办回顾展了,也有画廊会代理她们的作品了等等——同时也是整个文化环境的改变造成的。
Alex Prager, "Christine", 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