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候,宋庄小堡画家村爆料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新闻:几个上了年纪没有上了年纪的行为艺术家为了自己的尊严、混碗饭吃或期望一鸣惊人,在美术馆上演了一场活生生的行为体验表演秀,其中有一“艺术家”当着几百人与一妓女赤身裸体疯狂性交,其态甚是不堪,场下一片哗然。另一老者也当仁不让,脱下脏兮兮的衣服露出更加脏兮兮的屁股当中拉屎,口中念念有词,怨天怨地,大肆诅咒孔子和儒教文化,好像今天他们落魄到这种地步都是儒教文化的错,都是孔老二的不是。好像贫穷是政府的滔天罪恶,痛苦是父母的偶然失误。怨天尤人离经叛道只为狭隘的欲望膨胀,一切不是自己的错,是文化束缚了他们自由的思想,捆绑了野性的释放。
窃以为,如果这些人厮混在文化大革命时期,说不定又多了几个造反派,苦了无数老百姓!
据说后来不日,他们就遭到了拘捕,之后的日子还有个别人为之悲壮和勇气鸣不平。但听到的大多是骂声不断,倒也给那么多渴望释放个性的现代艺术家们增添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
现代艺术是学院派艺术衰落后的一场必然的革命,是对规则的颠覆,是形式的探索、是人性的释放。行为艺术是在现代艺术多样性自由表现后的对艺术形式的极端尝试,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它不为人理解的命运。借助现代媒体的渲染与炒作,借着现代文明对人性自由的尊重,行为艺术也就有了自己生存的土壤。放大行为目的,张扬人性力量、藐视传统道德、强调个人主张,与其说是一种艺术行为不如说是一次观念的探索。同时也是建立在对当代社会秩序的不满以及对人伦的颠覆和对道德的破坏。其自产生之日起就带有强烈的革命性和随意性乃至低级趣味。暴露人性的丑恶、扭曲道德的尊严、挑战法规的秩序、藐视人伦的底线是其产生的源泉。彻底打破和否定传统的审美理念,求新求奇,标新立异,倡导个性,尊重自我,强调表演、抹杀艺术规则,是一种彻彻底底的没有游戏规则的、反传统的癫狂行为。挖空心思的强调革命性使得这一现象也随着对现代艺术的认可载入了史册。
行为艺术在取材立意方面是建立在背离现实的基础上,甚至要打破现实的和谐,宣扬丑陋不堪的低级趣味是其一贯的作为,当众赤身裸体涂满颜料、跳楼、屠猪杀狗、暴露性器官、裸奔、性交等等一系列近似恶作剧的表演,作弄出许许多多的恶俗的动作来吸引关注,再冠之一些莫名其妙的个人想法,然后借助评论的大肆渲染,做出一场不伦不类的表演秀,从中谋取些许蝇头小利,却作弄了自己,也作弄了观众更作弄了这个文明清净的世界。使得我们的审美观不断错位,也让艺术发展迷失了方向。
试想,如果刻意求新,图谋与众不同,危言耸听,其实不难。自杀也许是最刺激的行为艺术作品,光天化日之下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让别人强奸,自己在一旁洋洋得意,感激涕零!然后鼓掌而歌:好一场成功的行为艺术!随后找几个评论写手大写特书赞美文章,操动几家媒体鼓噪网络美其名曰:“最前卫的的颠覆传统人伦之道德!”莫不壮哉!或强奸并杀死自己的父母暴尸荒野,之后披红挂绿炫耀市井,也许是最暴露、最革命、最有新意、最疯狂的行为艺术。既然强调颠覆性,难道还有比这更彻底的吗?
观念可以翻新,但不能否定经典!仇恨人类文明,生下来与猪狗同舍,与蛇蝎为伍,呲牙裂嘴,一脸兽相,也许没有了做人的烦恼!但失却了人性的价值。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文明社会的显著特征就是法规健全,任何文化载体都有其成熟完善的规则体系,颠覆了规则就意味着背叛,也意味着盲目的破坏!因此不论做出何种个体行为,必须立足现实生活,强调以人为本,重视社会实践和参与,尊重自己的艺术探索,踏踏实实的搞出一些高雅有生命力的作品来!岂不快哉!
在宋庄住久了,心里不免十分困惑,从学院派的写实入手,多年接受官方艺术的熏陶,参加过几次美协的画展,那些现实题材、现实的语言早已成为一种惯性,左右着自己的艺术观点,也左右着自己的艺术取向。拿来几张照片处理一下就是一张大众都能看的懂的作品,久而久之自己便走上了一条上了保险慢车道!2008年初到宋庄遇到一位山东肥城的同道,谈及绘画,那老兄滔滔不绝的大骂中国美术馆,说那里展出的画家不懂艺术,我们宋庄的画家群体是与官方艺术敌对的截然不同的两个阵营。后来我思忖好久,也耳濡目染的接受了许多新锐艺术界家的画风,我多少明白了他的话!离经叛道,刻意求新,与众不同,强调个人风格才称得上现代艺术家,才会与官方艺术划清界限!渐渐地我似乎明白了现代艺术是一场没有游戏规则的自主革命!
有了革命目的不难,也可以没有游戏规则,是装置艺术还是行为艺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建立起属于自己的象牙之塔和鲜明的艺术语言才是唯一途径。
否定现实脱离实际不是革命,空洞的观念无疑是危言耸听!你可以对社会或政治不满,但不能陷入极端片面的诅咒。社会需要和谐,和谐才能让人民幸福社会繁荣。政治具有时代性和特殊性,不要因政治偏见而丧失民族尊严。这几年艺术界总有些人把自己国家民族的缺陷作为表现题材取悦国外极端颠覆者的罪恶目的,岂不遗憾!着实可耻!
当然,艺术的社会功能注定了艺术的教化属性,传达真善美,高扬人性的光辉、表现自然之美、提升精神境界是艺术的社会功能。人类文明不可能让丑恶大行其道,虽然行为艺术强调极端的论调,但不可否认,文明高尚的精神境界、和谐繁荣的社会关系永远是人类存在繁衍终极追求。
现代艺术还是后现代艺术,艺术的现代还是艺术的后现代,都离不开人的因素,更离不开人的精神需要,美术不是丑术,美术馆不能改成丑术馆。官方艺术没有界限,现代艺术也不是一个独立的王国,二者从分道扬镳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殊途同归了,只是形式的取向各异,然最终目的是相同的!那就是张扬真善美,杜绝假恶丑!无论是探索新形式还是建立自己的风格,我们必须与时俱进,个体服从整体,厚积薄发,坦荡豁达,才能走出一条崭新而宽阔的艺术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