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春 神仙尚有不足 何况吾辈凡夫
曾有人从丰子恺的话语体系出发,谈论王家春的艺术创作。从陈老莲的《水浒叶子》到丰子恺的《护生画集》,再到王家春的哲理中国画,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完整的艺术谱系。不过,与此同时,我们也必须看到,王家春的国画世界还有着中国大写意绘画的元素。中国绘画史上,大写意绘画也有其完整的艺术谱系即徐渭——八大山人——吴昌硕——齐白石——崔子范。如果从这一谱系来看王家春的艺术创作,不难发现,处于此一谱系的王家春虽没有在前人笔墨上有所发扬,但在“言事明理”的维度上,却极大地开拓了新的可能性。如果说白石翁画中有“物”的话,那么,王家春的画则是画中有“事”。“事物”一词,“事”在“物”前,虽然不能因此说王家春的艺术高于齐白石的,但他对于“事”的关注却使既往偏重于书斋内文人想象的所谓文人画有了重返人间世与事的可能。
至此,我们可以很清晰地梳理出王家春艺术的三个特点:第一,以陈老莲、丰子恺的艺术为模板,并在此模板上注入新的思想元素。在漫画化的笔墨中,表述新思想、新境界甚至新希望;第二,在徐渭——八大山人——吴昌硕——齐白石——崔子范的大写意绘画谱系中,更加关注现实人生。他的观世关注不似八大山人那样孤独地泄愤、不合作似地翻白眼,也不像齐白石那样在一草一虫以及自己的农事经验中恰然自得,而是直面世事,发自肺腑地歌颂人生之美。对于我们的世界,他只有关爱,没有呵斥。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他不愿、也舍不得呵斥。第三,在绘画图式上,王家春的艺术有“迁想妙得”之处,但在笔墨本体上,并无多少创造。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受了“笔墨当随古代”一说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