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王璜生
艺术网:本次有一个私人美术馆论坛的一个主题还提提出来的一些问题,关于私人美术馆发展存在的问题有没有一个探讨?
王璜生:香港艺术博览会其实论坛很多,之所以叫“闭门论坛”,就是希望大家敞开去谈,也没有一个特别的主题,更多的是一个思想的敞开给碰撞。在这个会上我所感受到的是各地私人美术馆运作的差异性是很大的,包括像萨奇美术馆运作得非常好,他们像一个公共美术馆一样去运作,他们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包括收藏、公众的影响与经济的收益,也包括基金会的机制等等有一套很完整的体制,他们的经验其实是值得我们作为国内的私人美术馆好好去学习的。
我们的很多包括学术的问题,公信度的问题等等问题。我认为非常突出的就是私人美术馆这种大空间的如雨后春笋,大家都拥有一个很大的空间,很有实力去进行一个私人美术馆的建构,这种机制与模式的建构,从空间到藏品,到财力,但是普遍提出来的就是中国私人美术馆存在的最大问题是人才队伍没有办法跟得上。这一点也不仅仅是私人美术馆,中国整个美术馆方面,整个人才队伍的缺乏,这个人才包括专业人才、管理人才,整个是跟不上的。在这一点上,另外政策上可能也跟不上。
现在从我的角度上讲,私人美术馆的公信度如何建立起来。如何建立在一个为公众服务、为艺术史服务的一个基础上,而不是说有一些私人美术馆只是现在大空间是在跟政府合作,拿下空间。然后这种美术馆的运作也更多的是从个人的收藏,还有今后个人财产的拥有问题上面去考虑问题,如何今后这个财产能够转换成是社会的,能够更好地为美术史、为公众、为社会服务,这些问题也是大家在这次讨论会上涉及到的。包括他们的“第二代”会如何对他们的这些财产的继承,同时有一种社会化的精神,这些东西可能对中国私立美术馆来讲是值得思考的问题。私立美术馆,从私有转化成社会所有的性质。美国很多早期私人美术馆最后都是由基金会管理变成一种非营利机构,为社会去服务的,这些机制如何建立,可能是中国的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次也听到了很多包括像东南亚地区的一些私立美术馆,他们的特点就是既没有像中国有一个很大的财力,一些资金的支持,同时又没有一个西方私立美术馆政策的管理、政府的支持等等,存在一个土生土长,自我生存的一个境遇面,这也是挺特殊的。但是听他们的介绍对本土艺术的坚持跟国际艺术交流好像听起来还是挺不错。
艺术网:您作为中央美院美术馆馆长的身份是怎样面对美术馆存在的一些问题,您今后是有一个怎样的计划或举措?
王璜生:现在中国美术馆也说了很多,大家都知道问题在哪里。无非都是那些问题,人事制度、国家的政策的倾斜、自身素质的缺陷,还有管理人才的缺乏,更为内在的问题是缺少的对社会的责任心,对事业的责任心等等,综合说起来挺多的。
从某些方面上看,政府现在对美术馆很重视。一点,财政的支持与政策的倾斜;第二,西方很多美术馆政府都不是给很多钱,他是给政策,给一种体制,是让你的美术馆能够自我生长。我们现在的问题在哪里呢?政府给财政的支持与政策的倾斜,而不是自我生长出来的美术馆。政府不是给土壤,而是给浇水,浇水又要把握不多不少的适度,肥料又不够。这种很强有力的管理体制又没有,可能变成了很多美术馆是仰着头在等待政府的甘露,培养了一些有惰性的美术馆,这样怎么能够在国际的文化格局中有竞争呢?怎么可能有自身的一种文化的品格和文化的独立性,以及文化的高度呢?
我们自身没有这样的一个队伍,缺乏这样的人才,没有这样的一种能力,也没有政府所给的合理政策。来使自我能够完善、成长跟奋斗,挣扎出来。如果太依赖政府给的甘露,就会跟着政府的“指挥棒”在转。作为美术馆是跟文化有关,这里面的关系怎么样协调,本来在西方政府是一个文化机构的服务者。我认为一个美术馆要有自我生存的能力,我从广东美术馆做起的时候,一开始就设立了一个所谓发展部,就是将一个机构推向社会。我们必须向社会去宣传要在做什么,然后还要接受社会的一种检验,做得好不好。又向社会公开钱是怎么用的,其实为什么西方做得好,一整套机制都有社会管理、自律、自我的一种生长发展,这一系列的东西是相辅相成的。
【编辑:王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