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在自己的画集序言中写到:
我一直觉得,艺术家是土地的儿子,儿子从出生那天起就无法改变他的出生印记。一个有思想有理想的艺术家是不会也不能割舍民族传统的精神血脉的。当然,我们理当秉持一种积极主动与开放的操守。在东西方文化艺术互补互渗的交汇处有一个“度”。如果我们超越了“度”,便可能丧失了我们赖以存身和引为光荣的基石;但假若我们达不到相应的“度”,我们也难以建立起新的现代传统。相信以中国艺术家的智慧,是不会坐视足下的基石被消蚀的。
我毫不怀疑中国画的生存问题,只要国家经济、政治、科技教育强盛,中国的文化艺术必然随之受人尊敬。东西方艺术彼此之问的文化历史背景如此不同,究竟有否必要引领中国艺术经过一场西方式的蜕变,以达到走向现代世界的目的?中国艺术能不能找到自己的现代之路?站在中国艺术家和艺术理论家的立场看问题.答案似乎是不言自明的。对于一个从事艺术实践,并且关注理论建设的中年人来说,最好的办法是表明自已的观点,却不陷入论争的陷阱,而是努力通过实践的成果去言说。同时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怯懦到丧失了文化自信,或者学着“他者”的口气,套用似是而非的解构方式来任意瓦解弱化,甚于贬抑赖以立足和与人交流的平等的文化身份。假如有一天,我能够摆脱那些圣哲、伟人施加于我的种种影响,真正学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思考,用自己的技术语言去表述思想与情感,该是何等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