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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原中国中央歌剧院国家一级演员,著名男中音歌唱家李小护先生访谈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11-04-13  浏览次数:1011
旺旺:能谈谈您当初是怎么走上音乐、表演这条艺术道路的呢? 李小护:可以说是很侥幸吧,并不是说小时候我多么酷爱这一行,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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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旺:能谈谈您当初是怎么走上音乐、表演这条艺术道路的呢?

      李小护
:可以说是很侥幸吧,并不是说小时候我多么酷爱这一行,是因为我不用功。(旺旺:您父母的职业跟艺术沾边吗?)是,我父亲是美术家,母亲是作家。环境是受一些影响,但是当初我父亲想让我去学化学,不让我搞文艺。因为“文革”中他自己在文艺界经常被批判,就不想全家人都去搞文艺。偏偏我在小的时候又不爱学习,尤其在数理化方面,家里经常有课代表来帮我补功课。所以,本身从我的内心深处是想投机取巧,去躲开数理化,看到能在台上又唱又说又跳,挺轻松活泼,挺开心的,多好啊。这么着,没想到,一考就真的考上了。我是1963年考上中央音乐学院歌剧系的。可惜“学”不逢时,大学里的五年,政治运动接二连三,一年半去搞“四清”,又用去十一个月参加大型史诗《东方红》的排练和演出,后来就爆发了“文化大革命”。本来是想偷懒,为了避开数理化而喜欢上文艺表演的;没想到,学习艺术的过程也很艰难,功课一点也不比数理化简单,呵呵。

旺旺:请问您当初为什么要移民呢?

       李小护
:这也是很碰巧。我是1989年6月11日来加拿大的,应邀参加在多伦多开办的一个歌剧导演训练班,恰好是“六四”之后,就碰上移民部特赦:只要你来自中国大陆,交50块钱申请费就可以移民了。跟所有那个时期移民的同胞一样,我想这是个机会。因为本来移民要交数千、甚至上万的钱,又要经过漫长的等待,现在只要交50块钱,几天的工夫就成为加拿大永久居民了。(旺旺:但是,您在中国的时候,已经是国家一级演员了,有没有想过如果在加拿大待下来后,事业上会不会不能保持在中国时候的辉煌了?)当时其实很难预测。人总是心存侥幸,也想会不会在这里能比国内更好呢?另外,对自己来说,也是第一次到资本主义社会来,也想在这里生活,能够切身感受解资本主义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所有人对资本主义的说法都是自己在这里生活的验证的过程。所以,也没有想到将来会后悔什么的。(旺旺:您移民了,是不是就把将来再回去的路断了呢?)也不是,中央歌剧院一直对我是敞开大门,我什么时候愿意回去,他们都会要我。我几次回去,院长都找我谈话,让我回去,说“别走了,你就回来吧,现在缺人呐。”从这一点说,我还是有信心,如果在这里真的混不下去,我再回去也没问题。(旺旺:但是,人是不是有时心理感觉上很难走回头路呢,比如顾忌到面子什么的?)我不会顾忌面子。说得俗一点,我这个人信奉实用。到时真的觉得回去有利,那就回呗。我不会思前想后去考虑这个、顾忌那个,这也是“文革”中被整的原因之一,就是我这个人比较直,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考虑后果。

旺旺:从一个自己熟悉的环境,来到加拿大这个陌生的环境。加之自己当时在国内事业已经很辉煌,到加拿大却要一切从头开始。刚来时您碰到的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李小护
:作为我个人来说,在“文革”期间的经历一直算是我人生的一笔财富。遇到困难的时候,我就想,再苦也比不过我在“文革”期间被打成“反革命”的经历了。在加拿大,起码不会有人拿枪押着你干活,对吧?在加拿大,我干活,你付我工资呗,这是一种最简单的交易了。所以,我并没有什么苦恼,好象自己从多高多高的位子上掉到地狱里。我本来就体会过地狱的味道,所以我知道真正的地狱到底是什么样子,何况我来到这里还不是到地狱呢。(旺旺:您心态很好,但是我想您还是会碰到一些现实的问题,比如语言、文化的差异,在相当一段时期内为生活奔波劳累而不能从事自己喜爱的艺术,不是吗?)是啊。不过,在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了,我已经想好来的第二天就去打工。(旺旺:当时身上带了多少钱?)130块钱。我必须要去打工啊,因为交完房租就没钱了。对于我,不需要考虑是不是要去打工啊。在来之前,我在中国学了厨师,考了三级厨师的证书。(旺旺:考厨师证,是个人爱好,还是为了出来多一门谋生的手艺?)就是为了出来谋生用啊。也学了针灸。(旺旺:您已经想好要改行了?)对啊。如果实在不行,做厨师和针灸应该能维持我的生活吧。

旺旺:虽然您已经做好了改行的准备,但是毕竟您在国内时事业已经很辉煌了,与之相比,刚来时您就真的没有感觉到失落吗? 

       李小护
:我来的时候已经是40多岁了,作为搞艺术的,正处在颠峰,但是已经开始往下走了。我也看到我们单位有一些演员老了的样子,到时候也就混混合唱、跑跑龙套。(旺旺:虽然您个人的艺术成就不能再突破,甚至走下坡路,但是您可以去带学生啊……)在这里也可以带学生啊。(旺旺:我觉得在这里带学生,跟国内带学生还是不同。国内都是专业的,经过百里挑一选出来的,而这里您刚才也提到有90%是业余的。)你说的也对,但是,压力不同啊。这里带的学生只要会唱歌就行了,在国内带的学生要考学校,你要负责的。这里的学生学完能参加个合唱团就已经非常满意了。

旺旺:您既是歌唱家,又是歌剧演员。与其他歌唱家相比,我感觉您特别能投入进您的歌唱和表演。就表演和歌唱来说,哪个更是您的长项?

       李小护
:一般来说,歌剧演员肯定都能唱歌,唱歌的不一定能当歌剧演员。对于我来说,唱歌和表演是相辅相成的,不能说哪方面更擅长。我是学歌剧的,就要会演、会唱,还要会跳。

旺旺:来到加拿大以后,您做过餐馆工,也在家具厂干过,还自己摸索做生意。这些都跟艺术无关。在那段时间里,您还在保持对艺术的坚持吗?

       李小护
:实际上,我一边在打工,一边就开始教学生了。(旺旺:当时怎么招学生呢?)华人有些什么活动,我就去参加。有人知道我是唱歌的,就请我唱两首。下来后就有人问我教不教学生,我就跟人说教啊。一开始,我自己没有钢琴,都是到学生家里去教。我的第一个学生是一对年轻的夫妻。我下了班,乘地铁到总站,然后他们接我去他们家,就在他们家吃晚饭,吃完饭就教他们唱歌。(旺旺:那,这对夫妻学唱歌就是兴趣爱好了?)都是业余爱好,他们是做电脑的。这里学唱歌的90%都是业余爱好,有很多人差不多都是还愿性质的。年轻的时候一没钱,二没精力,三没机会。现在孩子都大了,工作比较稳定了,也有些积蓄了,就想还这个愿。所以,很多学生都是四、五十岁了。

旺旺:歌剧属于西洋艺术,是不是来西方社会更能掌握和发扬这门艺术并取得艺术造诣呢?

       李小护
:在中国,还没有一个真正的歌剧导演,很多导演都是从戏曲和话剧转过来的。(旺旺:这也是您来加拿大的原因?)当时加拿大在多伦多要开办一个歌剧导演训练班,我们歌剧院院长就问我愿不愿意来。如果我愿意来,就是自费公派。我当然愿意了,因为中国没有真正的歌剧导演。所以,当初我是很单纯的目的来加拿大的。

旺旺:您认为中国在这方面的教育存在哪些不足?
 
       李小护
:作为西洋歌剧的培养的话,要及早在语言上下功夫。(旺旺:您会唱一些意大利歌剧,那您会意大利语吗?)不会。完全是背。但是,即使会背,拼音不一定对。所以,也许你唱了半天,人家意大利人不一定听得懂。因为发音不一定正确。

旺旺:歌剧这样阳春白雪的艺术和通俗音乐相比,显得曲高和寡。您觉得应该如何引导和培养年轻人对高雅艺术的兴趣?

       李小护
:我觉得中国在对国粹——京剧方面做得不错,中央台每天都有讲解,有示范。现在北京又有一大帮票友了,我回去看到长安大剧院门口有很多人在等着退票。我觉得中国对西洋歌剧也要象对京剧那样下功夫才行。但是,现在电视台一周才有一次歌剧的节目。

旺旺:您经常参加华人社区的一些演出,而这些演出差不多都是义务演出,这对您有什么意义呢?

       李小护
:对我个人来说,我觉得这是宣传我自己的最好的方式。对社会、社区来说,我觉得服务社会和服务社区是我们这些搞艺术的根本。此外,也可以向大众宣传艺术的价值。其实,艺术家和普通人都一样,普通人凭自己的一技之长谋生;艺术家做不了别的,也只好靠演出生存了,呵呵。

旺旺:有个朋友告诉我“李小护老了”,您也觉得自己老了吗?

       李小护
:人都要老的,说这个话的人也要老的。(旺旺:我的这个朋友也许几年前就看过您的演出,现在还在看您的演出,相比较,他觉得您现在“老了”。)人都要老。就拿在舞台上来说,也许我过去是跑着出来的,但现在是走着出来,而且腰也有些弯了。但是,一进入角色,我不觉得我老,因为我觉得艺术是不会老的。

旺旺:在您度过了当初艰难的适应加拿大社会的几年后,您又可以从事自己的艺术。那么,为什么您要尝试去做生意呢,而且做生意也不是您擅长的,据说您也付出了很多代价?

       李小护
:我当时尝试做生意,有一个背景。我第一次回国,接触了我的很多同事,我觉得他们很苦。大部分演员生活都比较困难。(旺旺:您想去接济他们?)是啊。我想,如果我有钱的话,每年我就给歌剧院50万或者100万来补助这些演员。(旺旺:您想过其他途径,比如向有钱人募捐?)试过,没有人愿意捐赠。对有钱人来说,他们的捐赠是要有回报的。给歌剧院捐赠也出不了名。(旺旺:您当初做生意,意识到这并不是您擅长的吗?)当然意识到了,就是想去试试。我觉得有些比我还不如的人也做得挺好,没想到自己一踏足进去后,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呵呵。(旺旺:有没有上过当、受过骗?)有。第一次生意就是从天津进鸭梨。鸭梨进来后卖得可好了,两个集装箱很快就卖光了,不过没几天又都被退回来了。顾客拿回家一切,里面的芯全是黑的,但是外表真的漂亮极了。问题出在运输上,集装箱不能保持恒温。后来,找大使馆、找加拿大农业部的人证明,经过三年,才得到退赔。(旺旺:现在还做生意吗?)早不做了,呵呵,我不是做生意的料。

旺旺:在中国的时候,您曾作为“反革命分子”蹲过监狱;后来您成为中央歌剧院国家一级演员,著名男中音歌唱家;在初到加拿大的时候,您居然流落街头;现在您又成为华人社区拥戴和尊敬的艺术家……这样人生的起起落落,您觉得是命运的安排,还是自己人生的选择?

       李小护
:谁也不会选择去流浪,也不会选择去劳改,很多事情都是意外。但是也不能说是命运,只能说是历史发展进程中遇到的,如果不是我,那就会是别人。(旺旺:您在逆境中还能看到未来和希望吗?)在逆境中,我觉得我不会一辈子就这样的。从心理上,总是要安慰自己。但是,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出头,谁也不知道。(旺旺:在风光的时候,您想到会跌入人生的低谷吗?)我有一个优点是,我这个人很谦虚谨慎。我跟上上下下,尤其是下层的关系特别好。因此,即使我处于人生低谷的时候也不会感到孤独。

旺旺:现在回想起来,您还对“文化大革命”的那段经历耿耿于怀吗?

      李小护
:那段经历早过去了。从“文化大革命”结束的那一天开始,我已经原谅了所有整过我的人。“四人帮”一倒台,很多整过我的人到我家里去哭,有些甚至给我磕头、谢罪。但是,我请这些人吃了一顿饭,我在饭桌上说了几句话让他们很感动:“你们整我,这是历史赋予你们的任务。你们全都是党员,如果你们当初不整我,党不就要整你们了吗?所以,你们整我是必然的。”他们听了都痛哭流涕的。当然,他们也怕我反过来整他们。这就象戏曲里唱的“冤冤相报何时了?”

       旺旺:能跟我们回忆一段您最难忘的演出经历吗?

       李小护
:我没有对哪一出戏有特别的偏爱。对所有的角色,我都是全身心的投入。所以,对我演过的角色和戏,在我脑海里都是不能忘记的。包括演《小红帽》里的狼,又要唱,又要滚,又要跑,就这样一个角色,我也都是全身心投入、下工夫。我对于演戏,确确实实是非常认真。很少有人做人物分析,而我做得很认真。对我要演的角色,每次都会写出一本很厚的书,交代他的历史背景,我想把他演成什么样子,通过什么样的方式、道具来演绎,很多道具都是我亲自设计的。

旺旺:您心目中,中国和加拿大哪个更重?

      李小护
:那当然还是中国重。不管怎么说,中国是我的出生地,中国也培养了我,我在外面也没念过书。所以我对中国还是怀着很深的感情,如果没有这样的感情的话,那么我唱《祖国,慈祥的母亲》,以及最近我唱的《彼岸》,就不会有这么深的感受。再说,我老母亲已经87岁了,也还在中国。这些都是直接对我有影响的。(旺旺:当您演唱《祖国,慈祥的母亲》的时候,心中会不会泛起中国和加拿大的对比呢?)没有对比,来不及对比,只是一种感情。

旺旺:我有几次都看到您演唱的时候流泪了,您是个感情特别丰富的人吗?

       李小护
:应该说我太投入,把我的感情挖掘出来了。海外这么多年,我觉得中国强大,我自己走在路上腰杆也会更直。

旺旺:您认为您性格中的哪些成分能够帮助您走到今天?

       李小护:我觉得最主要的还是不张扬。

旺旺:您喜欢这里的生活吗?

       李小护
:我很喜欢这里的生活。(旺旺:您在国内会有很多人尊崇您,也会有很多荣誉……)要说荣誉,我这边的荣誉也有啊,我得过2004年加拿大全国义工奖,社区最佳成就奖。在中国,也就这样了,对不对?人,有时候要能认清自己。就我的形象来说,并不是特别高大英俊。在歌剧的舞台表演中,现在女孩子也都越来越高,我要当主要角色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啊。(旺旺:我的感觉,您给人的印象憨厚、实在。)对,顶多也就演个老父亲。我年轻的时候演《费加罗的婚礼》,那以后肯定是年轻人的事,跟我没关系,呵呵。我自己身高只有1米7,来个女孩子1米7几的话,那怎么演啊?那时候我演费加罗的时候,就在鞋子里垫了很高的东西,一场演下来脚特别难受。(旺旺:除了荣誉,您觉得加拿大还有什么方面您喜欢,但是中国又没有的?)在这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而且,我的观念(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只要你能挣到钱,不管你是怎么挣的,就是挺好的。(旺旺:从挣钱的角度说的话,这些年,在中国应该挣钱的机会更多啊。)但是,现在也不是那么容易挣了。我在国内的时候,一场下来唱两、三首歌,最多也就是600块;我刚出来那阵,听说出去演出,一场都是上万的报酬。但是,时间不长,现在又不行了。
  我身体不好,有糖尿病、高血压。所以特别喜欢这里的空气。在中国,满大街都是车,你看我门口的路,10分钟都难看到一辆车经过。虽然我在国内比现在年轻,但是我感觉现在身体比以前好。(旺旺:回国会不会觉得不适应?)一下飞机就觉得堵得慌。对我们唱歌的,最可怕的就是嗓子难受。

旺旺:您如何评价自己的人生?

      李小护
:这不人生还没走完嘛,哈哈。(旺旺:咱们有时可以往回看看啊。)人生是很难用一、两句话说清楚,总之我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从来没有后悔过。(旺旺:从来不后悔,是因为这些人生的路都是自己走过来的?)一是因为这些路都是自己走过来的,另外我觉得即使对我打击很大的事情,对我都是一种历练。过去的一些挫折对我在加拿大的生活是有好处的。
 

采访手记:

 
    
李小护的故事,在国内时就读过。

等到有机会成为一个报人,接触了很多来自中国的老一辈的艺术家,发觉他们大多有着相似的经历:他们在“文革”中遭遇到不公平的待遇,后来也达到一定的社会地位和很高的艺术成就……但是,他们来到加拿大后,却要一切从头开始。但是,他们无怨无悔,他们这代人特有的对生活的忍耐帮助他们在异国他乡重又塑造自己辉煌的人生。更难能可贵的是,不管中国曾怎么对待他们,在他们心中,中国永远是自己的祖国,中国发生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他们的心。

看过很多次李小护的演唱和表演,他诙谐幽默的举动常常逗得观众捧腹大笑。最令我感动的是,常常他为自己所演唱的歌曲而流泪,我想,这是一个有感情、有深度、有故事的老人。

采访李小护,聆听他的人生经历和他对生活的理解,感觉他的人生就如一部戏,剧情的起伏正反映了他人生的跌宕。他出色地表演着舞台上的每一个角色,也出色地演绎着自己的人生,不管是喜剧,还是悲剧,他都一直投入地用心去演绎。

最后,李小护告诉我,今年6月5日是他60岁的寿辰,他将专门举办一个歌唱晚宴。在这次晚宴上,他将披露更多关于他的不为人知的故事。让我们一起期待,也让我们祝福李小护老师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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